日夜颠倒

【相二】絵葉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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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相叶便真如他喝醉时所说的“一定要再约”那样信守诺言,真的去约了二宫一次又一次。


第一次并不是有意要约的。相叶雅纪跟二宫和也那天晚上吃饱喝足后便一个二楼、一个三楼地各回各家,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

相叶觉得无所谓,反正就住楼上楼下,那么近的距离,敲个门就能串门。而事实也证明,生活的圈子那么小,能碰见的机率真的很高,只是以前都没注意到罢了。

那顿饭之后过了几天,相叶在下班后的一个傍晚,没想到就在拐进公寓前的那条小路上看到二宫和也。相叶雅纪远远地看见那人瘦小的、猫着背的背影就认出来了,二宫和也似乎也是刚下班的样子,一身衬衫领带的白领装束,手里挽着个便利店的白色塑料袋。掩盖不住内心的雀跃,相叶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跟上去,一把勾住了二宫的肩:“哟,nino,好巧啊。” 

二宫明显毫无防备地被吓到了,看清了是楼上那位笑得灿烂的住户后,二宫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失笑了,“喔相叶桑啊,被你吓一跳。”憋不住又吐槽了句,“这种打招呼的方式,高中生吗?”

“哈哈哈确实像呢”,相叶无法反驳。现在这样搭着二宫的肩,这么自然就勾肩搭背打招呼,就好像二宫只是他好久不见的高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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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雅纪并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相反,魔羯座的他其实很怕生,但二宫习惯性猫背的柔软气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就是让他确信跟二宫打招呼的话也绝对不会换来尴尬。这就跟“如果有一个东京人和一个大阪人在面前,选择跟大阪人开玩笑的话肯定不会冷场”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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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去了吗?”
“嗯,赶着回去看今晚的巨人队”,二宫回答。
“欸你说棒球?”
“对啊是说你也看?”
“看啊!平时也有在看。还有几分钟开始?”
二宫看了看表,“ 差不多了吧,5分钟后。”
“nino你干脆来我家一起看吧,难得遇上了。”
“欸,可是…(上你家不是更费时间吗?)”二宫和也还没琢磨清楚那句难得,就被相叶连人带便利店的便当一起拐走了。


站在303门前,看着相叶拿钥匙开门时,二宫和也回想起了第一次在303前的走廊扶喝醉的相叶,在居酒屋聊天时眼眶通红的相叶,而现在笑着的相叶好像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再没有之前一副被甩了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这种迅速把自己带进他的生活圈内的做法,让二宫有些措手不及。


这个人正常的时候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净给人添麻烦的元气男吧,二宫看着相叶宽阔的肩背,跟着他进了屋。


一场比赛看得两人情绪高涨,相叶客厅里的热度丝毫不输给直播中会场热烈的气氛,更加把两人间原本就不存在的陌生感消融殆尽。相叶家的冰箱里塞满一听听啤酒,完全是一个人喝一周都喝不完的份量,二宫打开冰箱去再取一罐时,想那大概是前段时间相叶买来借酒消愁的。

“噗呲—”一声地再打开一罐啤酒时,二宫听到相叶问,“nino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下酒菜?”

相叶看二宫带来的便当打开了放在桌上,并没有动几口就摊着放凉了,便觉得不能这样待客不周。
“外卖吗?还是你做?”
“都可以啊。”
“喔,那我要点寿司拼盘。”
“喂那个很贵的好不好!”这次相叶不打算被他坑,“还是我来下厨吧,趁现在转播中场休息。”
相叶起身就去旁边的开放式厨房动手准备。


“喔随便你吧。”二宫微微昂首,又灌下一口啤酒。


相叶雅纪明显不适合厨房重地,光是那么高的个子杵在那儿就充满违和感。二宫看他好像每进行下一步都要犹豫好久,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没怎么下过厨。不抱期待地看着相叶一个人在厨房手忙脚乱,二宫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nino你就坐等好啦。”

有一口没一口地在等待中把手里那罐啤酒喝尽,电视里的中场休息也快接近尾声时,终于等到相叶自信满满地将盘子端上来。
“这什么啊?”味道闻起来有点呛。
“少来了,怎么可能看不出,就麻婆豆腐啊”


“啊比赛开始了,我们还是先看比赛吧。”二宫转过头去看电视里重新站好位stand by的击球手。

“喂喂先尝尝啊,好歹花了中场休息时间去做的” 相叶不死心,把麻婆豆腐又往前推了推。

在“盛情难却”之下,二宫只好拿起相叶为他准备好的勺子舀了一勺,一脸狐疑地往嘴里送。

“有米饭吗?” 二宫抬头就对上了相叶期待的眼神。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好吃得想要配饭?”相叶开心得倾了倾身往桌前靠,“因为只打算拿来下酒,就没煮米饭了……”
“我说,相叶桑” 二宫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放了多少盐啊?”

二宫把勺子递过去示意他去尝一口。“欸?”,相叶接过来也舀了一勺,“…咳咳好咸。”

“唉失败了…可我明明是按我老妈上次来给我做的步骤做了” 相叶抓了把头毛,“啊nino你也别吃了,太咸了。”

二宫摆摆手说:“没关系啊你去煮个饭吧,拿来下饭还是可以的,别浪费了。”

说实话,相叶雅纪乖乖地去洗米煮饭的时候,心里其实挺感动的,而且感动的不是一点点——毕竟自己做出来的料理就像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此处忽略相叶雅纪神奇的比喻法)难吃得自己都觉得想倒掉的情况下,还有人愿意把它吃掉。
nino真是个好邻里啊——相叶盯着二宫肉肉的脸颊,抑制住想要伸手去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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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地看完一场棒球比赛,期间两人不知道在哪一个时间点顺理成章地交换了mail地址。交换mail是由相叶牵的头——相叶觉得虽然两家就楼上楼下,但靠偶遇才能见到也不是办法。

这个“不是办法”是针对什么而言,那时的相叶并没有去深究。只是一心想要交上二宫这个朋友后保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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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有一便有二”,当二宫和也隔没几天又坐在了相叶雅纪的客厅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来相叶家的契机是什么”就已经在这了。

几次下来后,两人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双人对战游戏。二宫和也嫌弃相叶笨手笨脚,打起游戏来没两下就挂,但总算找到个人陪自己打2P游戏了,便手把手地教他,一心想要让相叶的游戏技能值“level up”,好让他在双人协力的游戏里帮自己争取点打boss的时长。

所以结局总是毫无悬念的——相叶在boss死之前必定会先挂掉,然后由正义的伙伴二宫和也去善后把boss灭了。
相叶好像也没什么意见,死了就坐在旁边,带着游戏里那个角色的灵魂对二宫说,“啊nino頑張れ!”、 “すげー、nino你也太强了吧”

“吵死了,你怎么那么快挂了啊” 二宫和也在抱怨的同时接受着相叶雅纪发自肺腑的应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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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来我家吧”成了相叶发mail最常用的一句话,连称呼也偶尔一高兴就由“nino”改成“ninomi”。楼上楼下的距离,只是一通mail,相叶雅纪连回复都不用看,仅仅几分钟后就会听到敲门声。

次数变得越来越多的见面里,有时就是单纯吐吐苦水,更多的时候是下班后回到公寓就敲门约去一起去棒球击球场练习棒球,休息日就在其中一个人的家里看棒球比赛。相处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变长,总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陪在身边的人是对方。

而相叶的出现对二宫和也的生活最大的影响,恐怕是二宫玩的双人游戏渐渐多了起来。

双人游戏的碟自然是由相叶来买单,二宫说那是相叶应交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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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盛夏转入凉秋时分,二宫又在相叶家看起了棒球赛,啤酒加棒球实况转播已经成了标配,二宫在相叶客厅里越发自在地或坐或躺。

那是巨人队一场大获全胜的比赛,激动得喝光了几罐啤酒的两人微醺着脸,一人一边地躺倒在客厅的毛毯上。

躺在地上,相叶一手撑起脑袋看向二宫,他说:“好开心啊,现在。”
二宫也笑着回说:“是啊好久没看这么过瘾的一场比赛。”
“不是指比赛啦,我是说跟nino一起很开心。”
“说什么废话。”二宫和也漫不经心地上扬起嘴角。

入秋的夜晚,即便相叶家开着窗,这一晚却意外地没有一丝夜风流入,空气里全是啤酒泡沫的味道。
“嗯,托nino的福,阿里嘎多。”
“什么啊…” 二宫轻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些醉意的黏腻,“醉了吧?突然这么一本正经。”

相叶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好,望着天花板说:“因为要不是nino的话,我现在估计会一个人周末蹲在家发霉。”

酒精上脑,二宫意识有点模糊,嗯了一声,安静地听着相叶继续说:“nino啊,我真喜欢你。”
实在摸不清相叶那是什么样的语气,二宫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他说:“谢谢喔,我也很喜欢相叶桑。”
相叶转过头去看二宫,黑瞳里细碎的光晃得二宫失了神,相叶补充了一句:“我们交往吧。”
“ 嗯?”
“我说,我们交往吧” 相叶重复,“我对nino是想要交往的那种喜欢。”
相叶的语气很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他停顿了半会儿继续说,“想要一直待在一起,可以吗?”
——跟相叶?可以吗?二宫同样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二宫没有回答,客厅内安静得只剩下电视里微弱的广告声,让相叶在等待中度秒如年。

二宫想来想去,都找不到任何不喜欢相叶的理由。他还在想象着如果恋人是相叶的话会是怎样的时候,就被相叶突然凑近,然后俯身投下的阴影所覆盖住。相叶低下头,鼻尖碰触到二宫圆圆的鼻头。不想再等了——相叶这么想着,便毫不犹豫地凑上嘴唇,轻轻地贴上了二宫的唇瓣。

短暂的一个浅吻,染红了二宫的耳根和脖颈,喝醉的相叶却异常厚脸皮地没有半点害羞,反而两臂撑在二宫旁边径直地盯着二宫的眼睛看。

这个人真是——二宫抬手挡住相叶的眼,不想直接跟他对视。
“好吧”,二宫说。
几乎是同一时间,相叶拿开了二宫挡在面前的手,再度阖上双眼,俯下身加深了一个满是啤酒麦芽味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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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二宫和也由二楼搬到了三楼,在和相叶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失神地看向那人被屏幕变幻的光映照的侧脸时,他忽然很想溯洄原点——他和相叶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喔,一张寄错的明信片开始(还是相叶ex寄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从认识没多久就熟稔得像是从少年时就没有分开过的朋友一样呢,或许真该从少年时就认识会更好,二宫跑火车地想。

“想什么呢?我的脸有那么好看吗?”相叶的一句话,把二宫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別に(没什么)”他连忙别过头,把视线重新投向电视上的娱乐番组,破天荒地没有吐槽相叶那句话。

这下换相叶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二宫和也。


“干嘛!”二宫被盯得炸毛了,语气上坚决要输人不输阵。

“別に”,相叶说。 


“不准学我” 


“哈哈哈哈…”



二宫很恼火,相叶究竟是什么时候学得这样游刃有余的。 

相叶轻声笑着,勾起嘴角凑近二宫,在有些恼羞成怒的恋人脸上印上了一个吻。


在满意地看到那人红了的耳尖后,搂过二宫,给了一个紧贴的拥抱。脑袋搁在他肩窝的时候,还小小声地说了一句:“かず、す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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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篇没新意的老梗+傻白甜

感谢看完的你(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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